沉默劇情殺死那個愛你的姑娘第9章

第九章 無聲的告別

林夏將頭靠在車窗上，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。天還沒亮，路燈在晨霧中暈染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暈，像是被打濕的水彩畫。

車廂里很安靜，只有空調輕微的嗡鳴聲。她攥緊了手中的病曆本，紙張在指間發出輕微的摩擦聲。三天前，她在醫院做了最後一次檢查，醫生說她最多還有三個月。

"到了。"司機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
林夏付了錢，推開車門。清晨的風帶著涼意，她裹緊了身上的風衣。小區里很安靜，只有晨練的大爺大媽在慢悠悠地散步。她站在單元樓下，抬頭望著七樓那扇熟悉的窗戶。

窗簾緊閉，和往常一樣。她知道，陳默一定還在睡覺。他總是睡得很晚，起得更晚。

電梯裡，林夏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。鏡中的女孩臉色蒼白，眼底有淡淡的青黑。她抿了抿唇，從包里拿出唇膏，輕輕塗了一層。

鑰匙轉動的聲音很輕，但她還是聽見臥室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。陳默總是這樣，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。

"是我。"她輕聲說。

臥室的門開了，陳默揉著眼睛走出來。他穿著一件皺巴巴的T恤，頭髮亂糟糟的，下巴上還有新冒出的胡茬。

"怎麼這麼早？"他的聲音還帶著睡意。

林夏將手中的保溫桶放在餐桌上，"給你熬了粥。"她頓了頓，"以後...可能沒機會了。"

陳默的動作頓了一下。他走到餐桌前，打開保溫桶。熱氣騰起，帶著紅棗和桂圓的香氣。

"你要去哪？"他問。

林夏沒有回答。她走到窗邊，拉開窗簾。晨光灑進來，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溫暖的光斑。

"記得按時吃飯。"她說，"冰櫃里我包了餃子，冷凍層最下面那格。你胃不好，別總吃外賣。"

陳默握著勺子的手微微發抖。他低頭看著碗裡的粥，熱氣模糊了他的視線。

"你...要走了？"

林夏轉過身，陽光從她身後照進來，將她整個人籠在一層淡淡的光暈里。她看著陳默，目光溫柔而哀傷。

"嗯。"她輕聲說，"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。"

陳默猛地站起來，椅子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。他快步走到林夏面前，抓住她的手腕。

"去哪？為什麼？"

林夏感覺手腕被他握得生疼，但她沒有掙扎。她抬起另一隻手，輕輕撫上陳默的臉。

"別問。"她說，"就當是我任性一次。"

陳默的呼吸變得急促。他低下頭，額頭抵在她的肩上。林夏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。

"別走。"他的聲音沙啞，"求你。"

林夏閉上眼睛。她多想答應他，多想留下來。可是她不能。她不能讓陳默看著她一天天衰弱，看著她走向死亡。

"對不起。"她輕聲說。

陳默抬起頭，他的眼睛通紅。林夏從未見過他這樣，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候，他也總是平靜而克制。

"為什麼？"他問，"是我做錯了什麼嗎？"

林夏搖頭。她踮起腳尖，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。

"你很好。"她說，"只是...我該走了。"

她轉身走向門口。陳默想要追上去，但雙腿仿佛被釘在原地。他看著她打開門，看著她走出去，看著她輕輕帶上門。

砰。

關門聲很輕，卻像是砸在他心上。

林夏站在門外，淚水終於奪眶而出。她捂住嘴，不讓自己哭出聲。她知道，陳默一定站在門後，和她一樣淚流滿面。

她抬起手，想要敲門，想要衝進去抱住他，告訴他自己有多愛他。可是她不能。她不能讓他承受失去的痛苦。

"再見。"她對著緊閉的門輕聲說。

然後，她轉身離開。腳步聲在空蕩的樓道里迴響，像是最後的告別。